回顾下龙湾遗产保护和弘扬30年征程

三十年来,自下龙湾首次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以来,该遗产的自然景观和地质地貌突出了全球价值,在其管理、保护和弘扬工作方面对管理者来说始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前副主任阮功泰先生表示:“下龙湾30年来的焕然一新就像一场梦”。实现使下龙湾遗产成为国际目的地梦想的征程虽经历了许多坎坷,但充满了矿业之乡人的自豪感,那是“永远把遗产保护放在第一位,然后才弘扬遗产带来的价值,而并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利用遗产促进经济发展”的精神。
在困难中起步
阮功泰先生谈及他自1996年担任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副主任以来的20年“与遗产共存”的征程时说道:“被推崇为世界自然遗产,难道只是为了欣赏并引以为傲吗?为了保护遗产,我们需要财力和人力资源。最初的阶段困难重重,我们也很困惑”。
下龙湾沿岸的钓鱼码头。(1938年由法国摄影师贝鲁耶拍摄)。
下龙湾沿岸的钓鱼码头。(1938年由法国摄影师贝鲁耶拍摄)。
下龙湾成为世界自然遗产后,面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2年《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保护遗产任务的迫切要求,第一批有关遗产管理机制和政策迅速得到制定:广宁省人民委员会于1995年成立了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并颁布了下龙湾管理暂行条例。下龙湾管理暂行条例是对海湾相关具体问题进行调整的首项规范新法律文件,同时将国家法令(现为《文化遗产法》)和《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具体化,后经多次调整和补充,以满足新形势下遗产管理的要求。
当时阮功泰先生和大约10名同事接到新任务,心情非常焦急。考察团研究了部分洞穴,以建造基础设施来对游客开放。他们必须涉水穿过被洪水淹没的森林、攀爬悬崖并使用火把来寻找道路。兄弟们不知道如何一边建设基础设施一边保护遗产。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前副主任阮功泰。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前副主任阮功泰。
如果景观建设过度或保护不当,我们就可能违反遗产保护的内容。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中国,来到桂林地区,学习如何美化和保护景观,将其应用于天宫洞(Thiên Cung)、木头洞(Đầu Gỗ)、愕然洞(Sửng Sốt)等洞穴美化工作。此外,我们还邀请了专家来到越南提供咨询,例如如何安排空间以适应自然风光,以及如何构建照明系统以突出洞穴自然美景的价值。
资金和技术资源都非常需要国际专家的支持。特别,执行遗产保护和弘扬任务的人力资源还很少,经验不足,但他们却要开展大量的工作,不仅要保护遗产的原状,还要承担弘扬遗产,使其成为带来旅游经济价值的目的地这一任务。
在边学边做、克服局限性的同时,下龙景区的面貌焕然一新了,旅游线路变得更加便捷,基础设施满足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游客。
2002年,政府总理批准了到2020年保护和弘扬下龙湾遗产价值的规划。从那时起到现在,下龙湾乃至整体遗产管理和保护政策机制越来越受到从中央到地方政府各级部门的关注。政府颁布了许多关于遗产保护的法律文件,如:《文化遗产法》、《越南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和管理议定》等。广宁省省委、人民议会发布了关于管理、保护和弘扬下龙湾价值的专题决议;省人民委员会颁布了遗产总体管理计划以及环境保护和旅游发展等一些重点领域的总体规划,有助于提高遗产管理工作效率。
定期研究和调整遗产管理模式和机制,以最有效地管理和保护遗产,最大限度地发挥各单位的职能和任务;下龙湾管理委员会是广宁省人民委员会下属机构,负责管理保护、修缮和弘扬下龙湾遗产价值的活动;下龙市人民委员会负责下龙湾社会经济活动的国家综合管理;其他部门和地方按照《下龙湾管理条例》规定的职能、任务和责任并通过签署条例、跨部门协调等形式多样、灵活的跨部门协调机制,配合管理下龙湾。
人们在万门渔村谋生。
人们在万门渔村谋生。
保护遗产核心区,当地经济发展面临诸多挑战。阮功泰先生表示,在他工作期间,下龙湾在保护方面面临着非常热门的两个故事,面临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从国际遗产中删除的风险。
1996年,下龙湾获得日本的技术和资金支持来建设白斋大桥。这座桥是一个长期的梦想,为全省打造一条重要的道路。然而,日本人非常尊重遗产,而白斋桥建在遗产缓冲区内。日本合作伙伴对越南的要求是与世界遗产理事会就修建白斋桥达成高度共识。广宁省责成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制作一份长达10多页的解释性报告,评估社会经济对遗产的影响。 “当时,我们并没有完全了解桥梁的设计和施工会对经济产生怎样的影响。我们只说明,如果有这座桥,除了连接岸上全省交通方便外,也方便水路交通,不会出现路线冲突。这是一个缓冲区,不会直接影响原有遗产。最终,这座大桥投入使用,自此我们见证了广宁省的突破发展,特别是在旅游业的发展方面。”

2016年,下龙湾建设了包括水泥厂在内的多个工业园区,再次面临被取消世界遗产称号的风险。下龙湾管理委员会继续承担重任,向遗产委员会的专家提交解释性报告。 “许多记者在等待我们解说回来。但是,因为很早就邀请专家来越南,评估遗产受到影响的风险。我们还巧妙地从两个方向解释,一是本省有资源发展工业经济,二是厂区地处内陆深处,远离遗产缓冲区,因此工业园区和港口不会对下龙湾的遗产造成太大影响” 阮功泰先生说。
Covid-19疫情对下龙湾吸引游客回访也是一个挑战。第三号台风破坏了60%的原始森林植被,也一定程度影响了这里的景观美感。下龙每天仍在努力为原始森林铺上绿色,打造许多新颖独特的旅游产品,适合每个旅游段,增加游客的体验,让游客每次归来,都看到下龙的新鲜感。
回顾下龙湾被承认为世界遗产30年历程,泰先生表示,这就像一场梦,因为他见证了下龙湾在基础设施方面的巨大变化,同时仍然遵守了确保世界遗产保护的原则。近年来,下龙湾始终被确定为贯穿广宁省经济社会发展政策和战略的重要主体。
根据越南法律和《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管理、保护与发挥世界自然遗产价值的任务得到充分实施;在越南政府、中央各部门、行业、国内外专家、科学家、组织、个人,特别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和国际自然保育联盟的关注和支持下,下龙湾遗产得到了良好的管理和保护。
同步保护和利用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
30年来,从1994年到2024年9月,下龙湾接待游客人数超过5630万人次(其中越南国内游客2580万人次,外国游客3050万人次),门票收入超过84.72亿越南盾。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表明除了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规定保护遗产的原始状态外,下龙乃至越南在发挥遗产以带来经济社会价值工作总体上非常有效。这一收入来源成为从事保护工作的干部人员的巨大动力。从收入来源来看,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已向市政府提交预算,为这里的名胜古迹以及省沿海旅游基础设施进行再投资。
为了做好世界遗产保护和弘扬工作,下龙市为发展当地旅游业,保护名胜、考古遗址、地方文化价值采取了系统性措施和长期战略。
万门渔村的养鱼筏。
万门渔村的养鱼筏。
为了明确下龙湾的价值,将其作为提供有效管理、保护的解决方案的基础,服务于遗产价值的弘扬与开发工作,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多年来已独立研究并主动与各所大学、研究院、国内外科学家配合开发并展开20多个关于下龙湾典型价值的科研项目,包括研究和评估喀斯特地形、监测生物多样性价值、划定和保护具有高生物多样性价值的区域、保护和发挥下龙湾文化和历史价值(渔村文化、考古文化……)。
此外,根据环境、气候和社会经济活动的影响和变化,定期监测和评估遗产价值。每年,该委员会对遗产价值进行数十轮定期监测,此外,在游客接待点,对价值进行定期检查和监督,并指派工作人员进行日常监测和记录数据、风险及异常迹象(如有)。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还实施了其他研究和保护任务、解决方案,例如:建立特殊用途森林以保护下龙湾景观;对一些具有高生物多样性价值的地区进行保护分区;保护珍贵的植物物种;对一些地质和地貌遗产地建立档案;保护和弘扬渔村的一些典型文化价值;研究、调查和挖掘下龙湾多个考古遗址......
许多具有先锋性和突破性的解决方案已得到实施,表明决心优先保护遗产价值的完整性和保护生物多样性。即自2014年起将海湾渔村户搬迁上岸居住,保障人民群众的社会保障和福利;自2018年起禁止在遗产核心保护区内捕捞,一切违法行为将按规定严肃处理;在遗核心保护区域外设立水产养殖规划点;停止在下龙湾的装卸、运输熟料、木片水泥等散装货物等活动。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主任武坚强 。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主任武坚强 。
特别,通过多个改善与保障下龙湾环境的项目,可看出环境保护工作、预防与控制遗产环境污染始终被放在第一位,同时还创造新的突破。这些努力吸引了许多与下龙湾环境保护相关的项目,如由JICA资助的下龙湾绿色增长项目及环境保护项目等。
为了控制污染源,尤其是来自沿岸、交界地区以及煤炭开采和运输活动的排放,广宁省领导坚决将下龙湾内的煤炭运输和装卸活动迁出;将污染源企业(如煤炭筛选设施、煤炭港口)移出缓冲区,并采取多种环境改善措施。省政府明确规定,不新建工业设施;不批准可能影响下龙湾环境的工厂项目;全面停止散货(如熟料、水泥、木片、石灰石等)的装卸和转运活动。

为了确保水源不受污染,下龙湾的浮动设施已将泡沫浮标替换为可持续的浮力材料;每季度定期对湾内41个监测点的水环境现状进行监测和监督;同时投资建设并运行两座沿岸自动废水环境监测站。
此外,下龙市还实施了一系列项目,例如“智慧城市”建设和制定广宁省环境技术准则,其中纳入了适合广宁省和下龙湾生态系统及特殊活动的环境指标。市政府加强地方与各行业在排放源控制中的检查、监督和协作责任。几乎所有工业园区都已配备污水收集和处理系统,在排放到环境前进行处理。
省政府还启动了下龙市排水与生活污水处理项目,投资升级沿下龙湾地区各地的污水收集和处理系统,逐步提高沿岸城市集中污水的收集和处理率。目前,包括下龙、锦普、云屯和广安在内的沿岸城市污水收集和处理率已达48%,力争到2025年提升至65%,确保遗产缓冲区内所有城市均配备污水处理系统,排放符合环境要求。
下龙湾的所有旅游船只均已安装油水分离设备,所有新造的下龙湾旅游船都配备符合标准的污水处理系统。同时,已启动使用Jokaso和Uniship技术处理和减少下龙湾各景点污水污染的项目。
在遗产区域实施减少塑料垃圾的解决方案,并于2019年9月1日起有效推进“无塑料垃圾的下龙湾”计划,要求在湾内的服务和旅游活动中不使用一次性塑料制品。该计划已使景点一次性塑料垃圾的回收量减少了90%,并完成了对湾内浮动设施中94%的泡沫浮标的取代工作。
万门渔村的鱼筏养殖区。
万门渔村的鱼筏养殖区。
整个城市形成了配套的基础设施,营造下龙湾旅游的新面貌,增加了下龙湾遗产目的地的吸引力,为游客带来最好的体验并延长了游客的逗留时间。
下龙湾目前有502艘注册运营的游轮,其中观光游轮323艘、住宿船177艘、餐厅船4艘和探索游轮7艘。此外,下龙湾目前有590艘皮划艇、100艘划艇、31艘快艇和134艘小艇营业。游轮运营和旅游服务受到严格监管。 2018年,下龙湾对海湾游轮实施“绿帆”生态标签标准,鼓励游轮遵守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标准。
下龙湾经营服务活动由于分散、规模小、缺乏法规程序、服务质量不高,所以至2016年,海湾上的皮划艇、划艇、快艇的服务类型被全面审核,由企业和个体户经营的邮轮服务质量有所提高。
蒂托夫海滩。
蒂托夫海滩。
不断开发特色旅游产品,下龙湾目前拥有8条旅游攻略和5个住宿区。包括:探洞、观光游览;过夜住宿;娱乐、游泳;皮划艇、划船等,下龙湾旅游服务不断多样化,致力于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与此同时注重提升探洞、游泳、皮划艇、游艇过夜等传统旅游产品的品质。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主席武坚强介绍,目前,下龙湾正在开发新的旅游产品和服务项目,例如试运营专线旅游攻略的3艘游轮;游轮夜街;以保护和弘扬渔村文化、考古文化、生物多样性等历史价值为基础开发旅游产品。
武坚强表示:“目前,意大利、西班牙等一些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因破坏风险而不得不关闭。我们下龙湾也看到了这一点。因此,我们也借鉴其他国家的经验,不要因为吸引大量游客而过度开发遗产,必须评估遗产的承受能力和承载能力,估计它能承受多久,这样划分旅游线路,而不会给遗产带来压力,破坏自然景观或考古遗址”。
除了物质文化价值,下龙湾还蕴藏着当地渔民独特的非物质文化价值。淳朴的渔民终生与大海息息相关,他们利用丰富的民间知识适应并找到了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方法。如今,虽然他们已经移居大陆,但下龙湾渔民的风俗、信仰、节日、谋生方式等独特文化特征仍然被保存、恢复和传承,借此创造出独特的旅游产品,为这一世界自然遗产的独特特色作出贡献。
发挥当地人民的作用
既要确保当地人民的生计,又不对遗产造成压力,遗产保护工作将成为管理机构的真正负担。随着时间,当地人民对遗产保护的意识出现了积极变化。
下龙湾的宣传活动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效果不断提高,诸如1999年起在当地广播电台开设遗产栏目,在重要交通路口设置大型广告牌。充分发挥社交网络的宣传作用,下龙湾以6种语言建立了自己的网站,创建下龙湾脸书和粉丝专页;推出数十种宣传刊物。
11月13日,马耳他籍超级游艇Celebrity Solstice抵达下龙国际邮轮港,带来近2700名欧美游客。(图片来源:越通社)
11月13日,马耳他籍超级游艇Celebrity Solstice抵达下龙国际邮轮港,带来近2700名欧美游客。(图片来源:越通社)
通过国内外旅游贸易促进会、展览会和媒体,下龙市对国内外重点旅游市场扩大旅游促进和宣传范围。特别,下龙市与各媒体机构和国内外电影制片人合作,向世界宣传下龙湾雄伟的自然景观;定期撰写、编辑、出版有关下龙湾的多种语言(英文、中文)的宣传推广刊物;加强与越南世界遗产俱乐部合作,分享信息并宣传下龙湾遗产的价值和潜力。
通过保护遗产景观、环境和价值的教育、课外活动,提高公众对遗产保护意识的宣传工作受到国内外学生、大学生、沿岸居民、游客以及与下龙湾经济社会活动相关组织、个人等许多主体的欢迎。
自2000-2001学年,广宁省已经将遗产保护课程引入学校,这被评为良好的举措并在当地所有学校推广;成功举办生态之舟(Ecoboat)教育模式,这是自2005年开始以“玩中学,学中玩”方针在下龙湾上开展课外环境保护活动;制定一套保护下龙湾生态环境的教育引导资料;建立保护遗产的合作者网络;制定并实施“旅游文明”、“下龙微笑”行为准则;举行绿色周日,在下龙湾举行环境清理,开展实践环保教育等活动。社区对保护和维护遗产的认识及参与有了积极转变。
下龙湾管理委员会已设立、维持和拓展与世界组织的直接关系,从而,与地区内外各国开展有关经济、文化特别是遗产管理和保护领域的许多交流活动,实施了许多赞助计划和项目,逐步将下龙湾与有关世界遗产保护的国际活动接轨,吸引了许多与遗产研究和保护;环境保护、社区教育;提升遗产管理能力领域相关的项目在下龙湾实施。
此外,下龙湾管理委员会还经常获得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专家提供有关遗产管理特别是环境保护领域、承载能力评估和可持续旅游管理领域的协助与咨询。在世界最美丽海湾俱乐部的一些任期里,下龙湾管理委员会领导当选为俱乐部副主任,为提升下龙湾在世界上的形象和地位作出了贡献。


武坚强先生自豪地说,每个广宁人乃至越南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保护和弘扬世界自然遗产价值的责任。下龙湾管理委员会一向制定策略以建设一支有足够热心、有能力、有专业知识的人力资源队伍,服务于保护和弘扬遗迹价值任务的实施。下龙湾管理委员会提高利用国内外专家、科学家和研究人员在遗产保护和弘扬领域的知识,以正确认识其价值以及当前需要采取的保护、维护和推广措施。
目前,下龙湾旅游资源仅开发了20%。剩下的80%,下龙湾管理委员会仍在研究、进行开发并转化为独特的新旅游产品,便于拟定提案请求广宁省领导审批。开发新的旅游产品,同时仍保留下龙湾原始的自然美景,保留原有的土著文化特色、考古遗址等将避免旅游资源浪费的问题,使下龙湾永远保持绿色和成为游客的友善目的地。
出版日期:2024年12月18
内容:草黎 光寿 天蓝
美术设计:登飞
图片:成达
编译:耀玉 玄媚 微沙 明舒 芳玄 慧明